淡白

【aph/扑克设】扑克纪年27

     伊莎、基尔和罗德的章节

     这三个人真是……唉

     普洪为主,略带一点奥洪


 

  “忘掉它,你不要想它。”基尔伯特闻言叹道,“你不要想,那些我与你说的话,这一切并不存在,傻姑娘,并不存在。”

​         火柴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了,最后只剩下暗红色的火星,在漆黑的夜色里幽暗沉默地喑哑下去。两个人的脸也不再可闻可见,本是带有着火光暖色的面庞消失成星空之下的优美轮廓。

​        “你冷吗?”他又问了一遍。

​        依然没有得到回答。

​        伊丽莎白此时觉得自己格外聪明,比她快二十年来的一切时候都要聪明。她好像清楚了一切她应该知道的东西,神识被划开了一道口子,明亮清新的光线从外面透进来。她在此时竟暂时地脱离了感情的驱使,而似乎能够看到一些背后的东西,就在这墓地上,在这天地穹庐之间,在他身边。

​  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不要想呢?”她说,发音并不清晰,“因为你曾经为它受过的苦么?为成为Joker受过的苦吗?”

​ 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那样的事,傻姑娘。”基尔伯特的语气堪称痛苦了,“我没有为此受过苦,我只是受了苦,才成为这可笑的神的代理人。”



​        他从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受苦,正如他不知为何要信教,为何要皈依。原因太琐碎了,他只记得那位神父,那个印象里一直慈眉善目的老人,把手放到他的头上,道:

​         “孩子,上帝保佑你,只要你虔诚。”

​         又像是劝说,又像是叹息。

​         他不觉得自己有怎样的灵性,怎样的关于神的领悟。然而顺从,和使得他人顺从却是他所擅长的。有什么呢?除此以外的信仰又有什么呢?他从一个教堂里打杂的员工,到成为能够传递圣物和守卫圣像的教士,每个人都夸赞他异禀的天赋,他对圣经的篇章过目即诵,他对圣人的话语熟读能知,谁能想到他曾是一个连字都不识的野小子?他是那样机敏、那样好学,又是那样顺服,那样虔诚,以至于没有人怀疑他是神派来接受教义并传播福音的使者。

​        可是呢,只有那一次,那是一次普通的布道会,当他惯于站在讲道台旁,面无表情地——用以维护教廷的权威——凝视着底下醉心于信仰的大众时,却突然在最后排看到了一个栗色头发的身影。

​        简直和所有来这儿的人一样迷茫,简直和来这儿的所有人一样相像。

​        他的眼神从她身上挪不开了,他死死盯着那女孩——天呐,谁知道她还是不是个“女孩”——然而即便他想要有所表达,想要表达出一些宽慰、温柔、欣喜,哪怕只是惊讶呢,他却发现自己也不能了。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只能够容纳下她,以至于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,只能保持着原有的平静与无情,正如当初神父看待自己那样看待着她。他看到了女孩的惊疑与恐惧,看见她狼狈地跑出教堂,便明白了自己注定要解救每一个人,却唯独使她伤心头顶。



​ 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,他包揽下了所有的活计,一个人留在讲堂里收拾物件。已经放慢了动作,故意摆错了烛台的位置,可最后所有东西还是已经无可置疑地摆放整齐了,他一抬头,穹顶上描金的圣母像映入眼帘。

​       多么漂亮啊。他想。那蜷曲的栗色的长发,那安详柔和的面容,都是多么漂亮啊。

​       他呆呆地凝望着,一时竟和白天所遭遇的一样,不能够动弹,不能够言语。她的栗色卷发,披散在裸露的肩上,发卷折射出璀璨的金光。他看到圣母正温情地怀抱着怀中的已经圣子——也正是自己。她头戴桂冠,身体洁白,柔软丰满的臂膀环绕着婴儿稚嫩的身躯。她是那么年轻,怀中的孩子伸展着无知的身体,意图把滚远的手伸向画外。她微笑着,低吟着,浅唱着,想要把这不安分的孩子哄着入睡,然而似是过分的慈爱却胜过了不能遂愿的一点点恼怒。

​        我怎么能离开她……我怎么能爱上她!

​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,确信她就是世间最美丽的女神,又确信她就是她。他自己呢,是那满怀着痴狂心情的绘画者,怀着渎神的罪恶与迷狂,画下了这绝世的女神像,又将自己画成那圣婴。最后,他也许是疯了,他颤抖着跪下,却仍然无法改变自己僵死的面孔,一滴泪,从他鲜红的眼中落到了寒冷如冰的地面上。

​   

​      神父进来的时候,看见基尔伯特·贝什米特跪倒在地,他的头顶,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彩绘的窗棂,照亮了圣母壁画的一角,那一角上,圣婴一手高高举过头顶,按照经书的说法,这是上帝赐予它荣光、圣婴成神的转瞬。



​        “我本不曾受苦,我只因为爱你才遭磨难。”他说,声音沙哑地像荒地里的杂草,“可我来既不是骗取你的同情,也并非想要使你能够回报。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在绝望中欺瞒自己,并由此获得心神上的安慰与愉快。我期望你永远不能够对我有足够的报偿,一直亏欠于我,只有这样,我才能获得心灵的安宁。”

​         伊莎望着他,嘴唇颤抖着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。

​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这是没有止境的,你知道吗。我可以给你无穷的恩惠,我可以让自己肆意妄为,我可以把整个世界,当成一个礼物,包装成精致的样子,送给你。可是这是没有止境的。”

​ 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我知道你,傻姑娘,你并不会稀罕我给你的所有,你却愿意像我一样给另一个人所有,你宁愿把我给的一切转赠给他。我的爱的盲目与遗恨正如你的爱的盲目与遗恨,你的不愿放弃正如我的不会放弃。这有什么用呢,傻姑娘,我甚至能把他的头颅送给你,却不能把他的心送给你。”

​        “我难道不知道吗,基尔?!”那姑娘,在他眼里已并不是那位王后,仍成为纯粹的灵魂,她奋力地起身,朝着不存在的远方喊着,“我知道,我全部知道!我爱着罗德,可是我哪里就对你冷酷!我不在乎这些,我不在乎你给我的,可却仅仅因为我不在乎!有朝一日,我取下王冠,撕碎华服,我成为那样一个人时,你成为这样一个人时,只有那时我们才可能自由!”

​  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无法逃脱自己设下的牢笼……伊莎,我预感到,将是第三个人,为我们解开束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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